戍

•懒得放上一章的链接
•一直被拒绝的小狐终于得到了一个亲亲
•欧欧西与扯淡的过往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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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并未如想像中发展顺利。

    审神者回本丸的路上无论表情还是心情都很糟糕，小狐丸在隔壁隐约听到她们聊了些什么，大概是暗堕刀剑增多的事情，巫女沦为公共刀鞘的事故也又发生了几则。
   
    “然后啊……上次的集会……你不是抱病没去吗……”
    “……有个审神者……被近侍在公共场合……”
   
    剩下的小狐丸没怎么听清，但大体上是说那位审神者在集会期间被近侍在众人面前做了不好的事，趁着大家都还不清楚的时然拔刀自杀了。

    “你怎么看呢。”

    当时对面的近侍三日月给他斟了茶，雾气升腾在杯口后很快消散；小狐丸低头抿了一口茶，总觉得此处哪里不太对劲。

    “……不能一味地同情。”

    毕竟近年审神者为一己私欲纠缠于各位刀剑男士榻上最后玩脱了的事情也不少；小狐丸对此持保留意见，关于这种事情还是少议论为好。

    总归，那是他们一不小心就会落入的深渊。

    “是吗，”对面深蓝狩衣的男子笑了笑，“……也许很快就…”

    “嗯？”

    “不，没什么。”

    ……

    他们没再聊什么，小狐丸能嗅到这里空气中弥漫的清淡香味，待到那名审神者送莫签出来的时候，他也同样闻到了这味道。

    ——一同过夜，是恋人吗？

    “那么先告辞了。”

    ……

   
    接着就是现在这样尴尬的气氛。

    回去的路上，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来近侍给他泡的茶，总算发现一点端倪。那是万屋新引进的名贵茶叶，即便是莫签这样家底厚实的审神者也要对价格略微咋舌……那位三日月拿起来泡茶时却随意的很，想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明了了。

    ——应该是，在供着他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

    小狐丸掩下多余的神色，不用想也知道这位的本丸离毁去大概不剩多久。平衡一旦开始崩塌，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莫签沉默着走在他身边，不同于来时的路，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讲。

    “你听到了吗？

    “嗯……？”

    小狐丸转头看她，少女唇边挂着凉薄的笑意，神色中充满无处发泄的愤怒与无奈。

    “我们说的话，你听到了吧。”这回是陈述句了。

    “……是的。”

    恋慕她的付丧神做好了为她平息怒火的准备，他伸手为她拢好耳边的散发，像是在抚摸那像刺猬般尖锐却无形的刺。

    莫签当然没有对他发火，她只是抿了抿唇，为他稍稍转叙了下那个审神者的所作所为。

    ——不外乎就是恶意碎刀喜新厌旧之类，也正因此，时政判定她伤愈成年之后仍然要回来工作却没有抹除刀剑男士的记忆，应该算是另一种惩罚。

    依照那恶意来看，确实算是…“算是罪有应得，对吧。”

    ……可这话被同一阵营的人说出来，那便显得很是诡异了。

    “怎么，觉得我会偏向她？”

    小狐丸看着她充满嘲讽的歪了歪头：“香椿还和我说啊，‘还是未成年啊’、‘不管怎么说也太残忍了’之类的话。听起来算是废话一堆，如果是自己的过错，就没有埋怨他人的道理；踏进时之政府的那一刻，心里应该有这个觉悟才对。”

    ——有这个觉悟……吗？

    小狐丸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因为她明摆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主人很害怕的话，可以抱紧我哦？”

    “……”

    少女仅仅只是拽住了他的袖角，慢慢在路边蹲下了身。

    “主人？”

    他俯下身去。

    正午两点的太阳过于热情，热量却没能反应在审神者的身上。小狐丸伸手去触碰她的额头，摸到的全是渗出的冷汗。

    她不喜欢这样会唤起那段记忆的事情，更何况这件事马上要发生在自己的熟人身上；单单是想像就让她感到窒息。记忆中总是闪现的鲜红逐渐清晰起来，厌恶与恐惧纠缠而上，仿佛想让她再次变成两年前那个毫无知觉的傀儡。

    明明过去了不少时日，仍然如同梦魇纠缠着她的回忆。

    “香椿那家伙……快要完蛋了吧。”莫签躲在路边树下的阴影斑驳里仰起头，像是个即将从容赴死的囚徒。她眼睛里的光湮灭了一些，双眸失神的望着虚无的天际。

    “那家伙是不会对这种人抱有同情的……唯一同情的，只是因为她自己也快要控制不住局面罢了。”

    ……看穿了啊。

    莫签松开他的袖口低头环抱住腹部，她有情绪波动过大时会胃疼的毛病，小狐丸在她旁边急得团团转。少女长吁一口气抬起头，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抱歉，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闷热的气浪仍然席卷而来。
   
    她没能说出来接下来的话，因为身形高大的付丧神轻而易举的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用唇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

    没有春日纷纷扬扬的落樱，没有秋季红透归根的枫叶，也没有冬时覆盖全境的飘雪。有的只是夏日独有的一份躁动不安。

    情绪紧张，彼此怀疑试探此时全部抛诸脑后，他不曾知晓少女的过去，但依旧愿意孤注一掷去拥有这份信任。
   
    ……

    “主人，如果不知道相信谁的话——”

    ——那么，不如相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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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相信……？

    【放开我……】

    他的面孔和记忆中那个人的脸缓缓重叠，将她拖入噩梦的彼端，滑落进无法呼吸的深渊。

    【……不要！】

    那个人的五官再一次清晰的出现在梦中。她面无表情的旁观着还未成年的自己在慌乱中抄起钢笔刺进了他的颈侧，一开始男人还在稍微挣动着，但很快死一般的静谧与恐慌就将此处吞噬。

    原本只是想回来找找笔袋，好好把作业画完——年仅十七的她颤抖着手去试探他的鼻息，随后僵硬地拖着自己的身体打开了电灯。

    “老……师？”
   
    这个认知让她霎时置身冰窖。

    说老实话，她连这不可能那样的想法都没来得及挤出来，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时已经跌坐在地面，手机屏幕闪着光，上面接通了急救电话。

    她很‘冷静’。

    尽管这个男人把她按在讲台上试图侵犯她时是那么可怕那么粗暴，然而现在一切全都成为了永远的过去式。少女的自救意识很强，钢笔可能是命中了哪里吧，小股的血液从他的颈部逐渐流出。

    【啊啊，又来了。】

    那个男人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乱糟糟的，尚算英俊的五官扭曲成一团。莫签理所当然认得他，这是她们美术课的老师，甚至于……

    是她认真的为他填上了“恩师”一称的人。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没错过最佳抢救时间，但此事过后已经不关心他的死活。报警，退学，然后被时政找上了门……

    她就职了审神者。
   
    “哈……”

    在子夜时分毫不意外的惊醒，她呆滞的走进浴室，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浇透。

    这是，报应吧……？

    或许她的人生从那个时候开始，已经停滞不前。

TBC.

【没有什么虐的只是前三章不开车】